一条鱼究竟属于什么鱼,即便在文献中都有可能出现“所指”与“被指”间的不一致。随着分子生物学的兴起,基因测序被广泛应用于包括鱼类在内的生物学鉴定。作为生物分类传统手段的形态学,似乎显得有点冷清。
来自浙江海洋大学水产学院的大三学生赵宸枫却就此展开了持续性的调查与搜集——他要用本科阶段的学习生涯,通过实地考察和影像记录,整理浙江省的海洋鱼获物,建立一个“鱼类数据库”。
这些记录在案的鱼类标本图主要源头是赵宸枫的“跑码头”经历。这个暑假,赵宸枫不是一早坐上公交车直奔沈家门的舟山国际水产城,就是穿梭于学校的海洋生物标本馆和水族爱好者协会。
“眼见为实。”赵宸枫说,做这项工作源自翻阅资料时不时产生的困惑及对现有鱼类图片的不满足。“每一种鱼的形态学鉴定都是一场修行,观察测量、查找文献、作出定论、拍摄各环节缺一不可。”从他拿起一条小鱼到再放下,短则数小时,长则半天。有时碰到“疑难鱼”,不同资料存在冲突的情况,赵宸枫还要查阅多种资料、仔细比对,最晚的一次甚至搞到了凌晨4时。
每天上午,舟山码头到了集中上货的时间,数以吨计的渔获物灌满大大小小的筐篓。这时候,赵宸枫显得忙碌而兴奋,穿梭于堆积如山的塑料筐篓间,从混杂在渔获物里的兼捕生物乃至码头垃圾中仔细搜寻。在目标物成为鱼粉原料或“回归大海”前,将其收入囊中。高产时,一次就能获得10多条。赵宸枫说,印象深刻的是一次在码头收鱼,被几个码头渔贩调侃:年纪轻轻来抢生意干什么?令他哭笑不得。
赵宸枫曾有10年美术基础,他会根据不同个体的鱼类形态,琢磨拍摄光线和角度,企图真实还原和呈现。而其正在学习的养殖学专业,本科阶段并没有太多局限,专业内容偏海洋资源环境和海洋生物,一般课程都会涉及鱼类学。他说,想在这个分支不断做精做细。
赵宸枫的“鱼类数据库”记录的鱼类现已超过300种,其中逾百种在舟山当地采集。他预期的是能收纳四五百种鱼类的图库,通过系统性分类,在学习研究中整理出一套自己的结论,最终结集出版。
在舟山博物馆举行的“这里渔舟”特展上,红斑斗蟹标本就是由赵宸枫采集并制作的。去年春夏之交,赵宸枫跟随专业科考船前往相关海域做海蜒(学名丁香鱼)调查。同期兼捕上来的其他海洋生物对科研和渔业资源管理也有一定的推动。赵宸枫很高兴能用上自己的知识,提供一些鱼类鉴别方面的协助。
本报记者 赵琦 通讯员 王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