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超过30岁的人应该都知道,身体各个部位的衰老程度并不相同。然而大多数关于衰老的分子理论如端粒缩短、表观基因组失调和衰老相关蛋白的表达等,都没有区分不同的生理系统和器官,而是系统和整体地看待衰老。
在一项发表于《自然·医学》的研究中,美国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的科学家表示人们不仅拥有不同的基因型,还具有不同的“衰老型”(个体生理系统中多种分子的组合)。研究者声称,当人们还比较年轻和健康时,了解他们体内的这些变化,或许能帮助医生确定如何延长他们的寿命。
斯坦福大学的研究人员表示:“个体的衰老速率不同,其中包含的生物学机制也不相同。”也就是说,他们的“衰老类型”不同。
此次研究的领导者、生物学家Michael Snyder说:“当然我们整个身体都在衰老,但是对于某一个体,他们身体中的一些生理系统比另一些生理系统衰老得更快或更慢。”一个人可能是心肺衰老型即心肺系统衰老得更快,另一个人可能是代谢系统衰老型,还有一些人则是免疫系统衰老型。随个体的衰老变化,在这些生理系统中发挥关键作用的近100个分子也会发生变化。
在这项新研究中,通过对参与者的血液、唾液和尿液测试、以及基因分析、鼻子和肠道微生物检查等,科学家们共测量了10343个基因、306份血蛋白、722份代谢物和6909个细菌等,发现可以将参与者划分成4种衰老型:肝脏型、肾脏型、代谢型和免疫型。
这项研究还显示,免疫系统衰老更快的人并没有免疫机能障碍;肝脏衰老更快的人也没有出现肝脏疾病。个体体内存在的一些衰老标志分子,不一定会引起临床症状。但如果衰老真的是个体化的,那么了解个体的衰老类型,将有益于对个体衰老过程进行差异化和针对性的人为干预。Snyder说:“衰老类型可以显示身体哪些部位衰老得更快。而如果人们想要延缓衰老,他们可以重点关照这些部位。”
以心肺衰老型的人为例,严格的胆固醇控制、定期的脑电图检查和心房颤动筛查,将可能会使他们更健康、衰老得更慢。而对于免疫系统衰老型的人,则可以通过节食和锻炼来减少炎症反应。
令人惊讶的是,一些生物标志物的平均测量值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而另一些的测量值会随着年龄增长而下降。例如,血红素A1C(一种测量细胞代谢葡萄糖的标志物)通常会上升,它也是代谢衰老类型中的一种生物标志物。但在许多人体内,它呈现为下降趋势。这也暗示了,不同人身体中不同系统的衰老速率并不相同。
之所以会出现许多反例,可能是因为个体在向健康的生活方式转变。例如,那些A1C血红素显著下降的人,要么是饮食更健康了,要么是减肥了,因为这两种改变都能提高葡萄糖的新陈代谢。Snyder说:“生活方式的改善或者一些药物治疗,有助于改良一些衰老的生物标志物,并改变个体的衰老型。”实际上,在这次研究期间,有15个志愿者在生理上变得更年轻了。
然而,由于这项研究调查时间较短、样本较少(仅106人),其他专家对这一理论表示怀疑。西北大学芬伯格医学院的流行病学家Norrina Bai Allen指出,这项研究对参与者跟踪和记录的时间并不够长,因此无法确定他们体内的衰老标志物是否会对身体造成损害,更不用说是否会导致他们死亡了。她表示,在这一理论成为抗衰老的基本理论前,“还需要大量的研究,以获得可重复的结果。”